谦金

【谭赵ABO】嗲精统治世界(十八)

银桑教导我们: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18 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麻药的劲过去以后,谭宗明就醒了,稍微一动,伤口缝合的地方扯着疼。谭宗明咧嘴,前三十年进医院的次数加一块儿,也不如认识赵启平这半年多。刚见赵启平第一面,送医院;和韦天舒打架,去医院;如今眼看着都分手了,还是住医院。

医院、医院、医院,谭宗明没来由地有些烦躁。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静得要命,谭宗明望着窗外,叹了口气。

韦天舒来查房,看到谭宗明醒了就不咸不淡地打了个招呼,丝毫没有拿人手短的觉悟,按部就班地交代注意事项,

“排气后才能进食,一周内只能吃流食,忌生冷刺激,五天内不要洗头洗澡,不舒服的话就拿毛巾擦擦,但伤口不能碰水。没事在床上做做运动,注意别绷开线。”

谭宗明点点头,算是应下了。韦天舒也不多逗留,大步流星出了门。过了一会儿,左扬和安迪拎着一大兜水果和生活用品进来,见他醒了都松了一口气。谭宗明示意左扬给他倒点水,边问安迪,

“公司没事吧?”

安迪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样往外掏,

“没事,你安心养病,公司那边我盯着呢。”

安迪提着新暖瓶出去打水,谭宗明装作不经意地问左扬,

“赵启平呢?”

这下把左扬问得愣了,他昨天缴完费以后就没见过赵启平,倒是在手术室门口见到凌远了。左扬自觉地把凌院长亲自主刀看成了谭财神的光环庇佑,千恩万谢,但凌远说什么也不收红包,大庭广众左扬也不好再拉扯。至于赵启平,从昨晚到今天下午他连人影都没见着,让他怎么说?实话实说吗?

左扬在一旁纠结,谭宗明看在眼里,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也不再多问。


另一边的赵启平办公室里,韦天舒像完成任务似的和赵启平汇报,

“人醒了,没事。”

啊?这就完了?赵启平皱了皱眉,

“你查房就是这么查的?病人什么时候醒的?伤口有没有开线?各项生命体征是多少?他个人有没有不适感?”

韦天舒不乐意了,撇着嘴,

“你这么心系病患你自己怎么不去查啊?”

“废话!我一个骨科的去外科查房,我查得着么?”

韦天舒把病例往桌子上郑重其事地磕了磕,

“赵启平,注意你的言辞,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赵启平白眼一翻,心想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求院长主刀人家都没为难我一个字,让你查个房看你这个架子端的。

赵启平吃软不吃硬,韦天舒横,他也不怵,

“行,那把上次谭宗明的红包还我。”

韦天舒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赵启平,

“我不!那是谭宗明给我的!”

“没有我人家给得着你吗?”赵启平没被他绕进去,说着话就要去抢韦天舒的皮夹。韦天舒一声哀嚎,

“你欺负我干嘛?谭宗明就在病房里又不会跑,你自己去看看他不就完了,你在别扭什么?”

凌远下楼路过骨科那层,正好听见满楼道就赵启平办公室里吵吵闹闹的。凌远头都大了,他踱到办公室门口,背着手好整以暇地看着里面正在打闹的两人。韦天舒和赵启平都愣了一下,随即立马停手,站在原地装乖巧,鼻观口、口观心,谁都不说话。

凌远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

“韦天舒,去开会,619房间那个病例要专家会诊。”

说完之后,凌远意味深长地看看韦天舒,又看看赵启平,等两个人都有些局促之时,满意地离开了。韦天舒赶紧跟上,还不忘回头冲赵启平扮个鬼脸。

韦天舒是走了,赵启平也没有再聊天的兴致,端着杯子向窗外愣神。

韦天舒说得有道理,赵启平,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呢?为什么手术完要赖在手术室里收拾仪器?为什么不推谭宗明出去呢?手术前不是挺积极的么,现在又害怕什么呢?

赵启平甩甩头,以为这样就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掉了。


谭宗明病房。

事实证明男人至死都是少年,无论平时看着多叱咤风云独当一面,只要一生病,立马觉得天塌地陷,被全世界遗弃,躺在病床上心里开始叹气,脆弱得不行。

谭宗明也不例外。自打醒了以后,左扬就发现谭宗明情绪不对,不是那种外放的冲人发火,而是无形的、默默的不高兴。这么多年,谭宗明情绪一直控制得很好,轻易喜怒不形于色,更不用说让周遭的人都感觉到了。

左扬有些担忧,试探跟谭宗明着提议,

“看会儿电视?想吃什么喝什么跟我说,我打发司机去买。”

谭宗明摆摆手,

“你歇会儿,我没事,你要有事你先回公司吧。”

左扬大大咧咧地笑道,

“我能有什……”

左扬话说了一半突然瞥到病房门口的白大褂,生生把后半句话咽下去,转了个180度的弯,“我还真有事,回见。”


等左扬仓皇出去,赵启平施施然地从门口进来,翻开床尾挂着的病例,一目十行地扫了几眼又挂回去,掀开谭宗明的衣服察看伤口,

“今天感觉怎么样?”

“疼。”谭宗明直言不讳。

“这点疼都忍不了?”赵启平不由地嘴角上翘,把衣服给谭宗明拉下来整理好。

“忍得了是忍得了,疼是疼,两码事。”谭宗明淡淡地,丝毫没有逞强的打算。

“怎么和小孩似的?较真。”赵启平低声道,顺手拉过凳子坐下,暗叹谭宗明怎么一生病倒像小了好几岁。

谭宗明单手支着头,撑起自己半拉身子,侧躺着看赵启平,

“为什么不来看我?”

可能是谭宗明目光太像受伤的小动物,明明质问的话,在赵启平听来都像小孩赌气撒娇。赵启平找着托词,刻意回避谭宗明的问题,

“这不是来了么?”

谭宗明闻言不再说话,手臂一撤,重新躺回枕头里。赵启平歪着脑袋,看不清谭宗明此刻的表情,心想这人脾气见长啊,谁惯的?

今天听了韦天舒的话,赵启平仔细想了想。要说自己也不是故意不来看谭宗明,只是不想卖这个人情。就像他去求凌远、求韦天舒,都是为了谭宗明好,而不是为了让他感激他。所以做就做了,不必时时事事都让谭宗明知道。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个节骨眼的人本就脆弱,易动感情,何况谭宗明这种平日里几乎没低过头的。这个时候,赵启平不愿让谭宗明背上“自己对他好”的精神负担,也不屑趁虚而入。

谭宗明还是不说话,把自己完完全全陷在刚拿来的鹅绒枕头里。赵启平看着这么大一个总裁生闷气又觉得可爱到不行,想笑又怕谭宗明听见,努力绷了绷,半玩笑道,

“怕你爱上我。”

空气微微震动,传来谭宗明的声音,似乎也带着些许笑意,

“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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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勿催更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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