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金

【谭赵ABO】嗲精统治世界(九)

9 你就这么恨我吗


谭宗明回家的时候,赵启平不在,他房间的东西也没动过,看样子没有就此人间蒸发的打算。谭宗明怒火稍减,单手扯着领结松了松,靠在沙发上,打开手机查赵启平的位置。

手机左上角的信号转了几个圈,最终定位在商业区的一家五星酒店。赵启平在那儿干什么?是打算跟自己赌气住在外边,还是,约了人?

此时的赵启平正在酒店补觉。房间里拉着厚厚的窗帘,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分不清白天黑夜。空调开着,湿气蒸发掉了,倒也不很阴冷,赵启平脸埋在臂弯里,身上只搭着一条浅黄色的毛毯。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惊醒了赵启平,他掀被下床,光着脚去开门。

“这么火急火燎地找我来什么事啊?”韦天舒一进门就开始催问。他刚从室外进来,裹挟的寒气让赵启平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赵启平揉了揉鼻子,

“没大事,就是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你说。”赵启平都用上“请”了,这回的事肯定不一般。韦天舒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捂在手里暖着,吹一口喝一口。

赵启平二话不说开始脱衣服,冬天干燥,他一脱毛衣带起噼里啪啦的静电。韦天舒慌忙中把手里的杯子往桌上一搁,拽着赵启平让他停下动作,

“别介!咱们话说清楚了,你要干嘛?”

赵启平轻笑,故意朝韦天舒身前凑了凑。他往前一寸,韦天舒就退一尺,他往前一尺,韦天舒就后退一丈。一个套间能有多大,韦天舒马上就被逼到了死角,赵启平开始贴着他解衬衣扣子,

“我一个omega都不怕,你alpha躲什么躲呀?”

韦天舒抓起一个靠垫挡在自己身前,负隅顽抗,

“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啊。”

赵启平坐在床上开始脱裤子,笑意盈盈,眼角上翘,

“就怕你是。”


浑身脱得只剩一个内裤之后,赵启平冲韦天舒勾勾手指,笑得神秘,

“过来。”

“干、干嘛?”韦天舒手脚不太听使唤了。

赵启平准备和打针似的,把一只胳膊伸到韦天舒身前,

“掐我。”

这下韦天舒琢磨过劲来了,敢情赵启平是打的这个主意。韦天舒心领神会,拿捏着手劲在赵启平身上掐出斑斑点点的青紫红痕。

“你不仗义啊,求我帮忙还拿我开涮,玩人呢?”韦天舒报复性地使了点劲。

“哟哟,疼,疼!你轻点,这是人!”

大学时候,赵启平用韦天舒挡别的alpha是家常便饭,韦天舒也没少让他帮着介绍omega,两人合作共赢。不过赵启平为了alpha对自己这么下狠手,还是头一次。韦天舒卸了卸力道,又在赵启平大腿内侧捏出个红印子,

“你自己来不行吗?”

“嘶,我下不去手。”赵启平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再说了,给你个报仇雪恨的机会不好么?省的整天说我欺负你。”

“好好好,好你奶奶个腿儿。”韦天舒白了他一眼。


“不行,再来点,对对,就这样。”赵启平指挥着韦天舒释放信息素,自己拿起毛外套,抖落开了撑在韦天舒面前,像在电暖器旁烘衣服。

熏完衬衣熏毛衣,熏完外套熏围巾,赵启平把衣物从里到外熏了个遍,自己全身也都沾染上了alpha的气味,精疲力竭地瘫倒在床上。

“行了,收回去吧,呛得我有点晕。”

韦天舒抽过枕头压住赵启平,使坏地往他脸上闷了闷,

“值吗?”

赵启平知道他指什么,粲然一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你见我栽过吗?”


两人拎着行李出酒店,赵启平在墨镜下的眼睛精确捕捉到了马路对面谭宗明的车,黑色宾利,连号车牌,满上海也就这么一辆。赵启平神情轻松,愉悦地吹了个口哨。

做了这么多戏,鱼终于咬钩了。

赵启平装作没看见那辆车,拉开韦天舒副驾驶的门,抬腿上去。

韦天舒目视前方地开着车,边跟赵启平闲聊。

“你说谭宗明会不会把我扔到黄浦江喂鱼?”

“不会,简单粗暴不体面。按他的手腕,把你卸了卖器官的可能性大点。”赵启平一本正经地分析到。

“你信不信,就算谭宗明把我弄失踪了,还能让政府给他颁个见义勇为好市民?”

赵启平想了想,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信。”


赵启平回家时,发现谭宗明难得地早归,还下厨做了一大桌菜。赵启平开始还以为谭宗明要跟他摊牌了,索性放开了吃。没想到一顿饭下来,平平顺顺,没有任何波澜,谭宗明甚至话都没多讲一句。

赵启平如坐针毡,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还是谭总有过太多床伴所以不以为意了?谭总大可以提分手,让自己收拾东西滚出别墅,抑或当面质问自己,两个人酣畅淋漓地吵一架或者干一场。

可是现在,一切渐渐超出了赵启平的掌控,向着未知的轨迹滑行,他开始忐忑不安。谭大鳄明明看见了,为什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想要什么?他会怎么办?

一个接一个的疑惑在赵启平脑子里炸开,无力感蔓延了全身。赵启平害怕那个可以解释这一切问题的答案。

赵启平身心俱疲,早早回房休息。谭宗明从电脑前抬起头,望着他的背影,说了声晚安。


那天晚上,谭宗明做梦了,又梦到了那匹白马。白马在森林深处,抖落着身上的水珠,欢腾地打了个响鼻儿,周围冒出团团热气。谭宗明靠近,那马便踱了两步,他再往前,白马就开始跑,撒开了蹄子在树杈横生的林子里疾驰,谭宗明在后面拼命追。

白马前蹄一越,轻松跨过倾倒的乔木,他在其后,单手撑着横斜的树干,艰难地跳过。手掌被树枝开个口子,钝钝地疼,可是他顾不上管。谭宗明屏息凝神,极速狂奔,可白马如有神助,腾跃飞驰,轻松自如,无论他怎么用力,都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天色渐明,太阳升起,林中的雾气慢慢散去,那匹白马逐渐蒸腾,幻化成一团白烟,消失殆尽。谭宗明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抓不住。


谭宗明从梦中醒来,靠着床头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半晌,他下地,走到了赵启平房间门口。门轻掩着,没关,谭宗明推开门进去。

赵启平睡着了,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都皱成了一团。谭宗明伸手,熨平紧皱的剑眉,抚过他的眉心,抚过他肩颈上的暧昧红痕。谭宗明长呼出一口气,声音低低的,轻得像落在了地毯上的羽毛,

“你就这么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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