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金

【凌李】久别重逢(二十)论警察的自我修养

凌李凌李凌李,院长没白疼你们。

祝 @闪电墨浅 生日快乐!希望你和朵朵长长久久,早生贵子啊!爱你哟~

日更的第三天。

二十 论警察的自我修养

       韦天舒在凌远办公室软磨硬泡,想让凌远把那两瓶营养液报了,凌远不为所动,


       “谁让你自己手滑,报不了。”


       韦天舒从不轻言放弃,


       “我知道公费报不了,这样吧,咱们俩AA,这钱你出一半。”


       凌远头都不抬,继续批手里的文件,


       “我凭什么和你AA?”


       “凌远,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要是不认识李熏然我能把营养液打了吗?要不是因为惦记你我能犯这种错误吗?我不管,这钱得你出!”


       凌远终于停下笔,坐直身体,把韦天舒从办公桌上撵下去,


       “哟呵,碰瓷碰到院长办公室了?赤裸裸地讹人是吧?行,我出,这个月的全勤奖你甭拿了。”


        韦天舒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毕竟院长手握生杀大权,给他找不痛快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人生得意须尽欢,傻逼才找不痛快。韦天舒脑子一转,又往回找补,


       “都是哥们弟兄,提钱就远了!千万别跟我客气,营养液我请了。李熏然那边你打算怎么办?要不我报个警说院里有医闹,让他来一趟你们俩见面聊?”


       凌远哭笑不得,韦天舒真是操着中南海的心,


       “报假警是要拘留的,而且李熏然是刑警,咱们院这点鸡毛蒜皮不归人家管。我们俩的事你别操心了,你赶快回去上班吧。”


       韦天舒成功地转移了话题,心里暗暗给自己点了个赞,把门带上溜了。


       过了几秒,凌远的门又重新被打开,韦天舒从门缝中探出个头来,


        “赵启平憋着睡你呢,你小心点。”


       凌远一个茶杯冲着韦天舒扔过去,


       “滚蛋!”


       茶杯正好砸在门框上,哗啦碎了一地。韦天舒心有戚戚焉地关上门,庆幸自己眼疾手快避免了一场事故,并由此推导出一个结论,当院长,费茶杯。


        警察局的气氛还是一如往常的凝重,自从周一默死后就这样,慢慢地,大家都不爱说话了。李熏然刚到自己的位置,小张就过来报告案情,


       “李队,毒贩还是不肯吐,只有两天了,要是后天再没有供词,就得移交犯人了。”


       李熏然眉头深锁,他们是刑警,只是配合行动,毒贩在这里最多呆十天,时间一到又没有确凿的证据,犯人就得移交给缉毒科。这样一来,无论是周一默还是毒贩,这辈子都跟他们再也没有关系了。死了的人没有交代,活着的人得不到惩治,他于心难安。


       李熏然接过案宗,冲小张点点头,


       “我来吧。”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李熏然没再犹豫,直接进了审讯室。这伙毒贩是旱水蛭,领头老大叫秃鹰,老二叫山猫,这次抓住的是老二,就是前几天在医院抢救的那个。


       山猫见李熏然进门,眯起眼睛拿余光瞧着他,也不说话,瘫坐在椅子上,活脱一个滑不溜手的泥鳅。这种人早在市井里摸爬惯了,世故油滑到起腻子,搁醋缸里泡三天还能榨出二斤油来。


       从进门开始,李熏然也不拿正眼看他,把案宗往桌子上一扔,掏出手机开始打游戏,一玩一上午,时间嗖嗖地过去了。李熏然一看到吃饭的点儿了,收拾东西抬腿就走,多呆一秒都显得不耐烦。


       下午一上班又重复上午的流程,两条长腿翘在桌子上,整个人陷到椅子里,这回不打游戏了,睡午觉。李熏然这一觉睡得特别沉,睁眼一看五点半了,伸了个大懒腰,打打哈欠,一拧门把又要走。


       这一天他和毒贩没说过一句话,连眼神交流都没一个。山猫眼看他玩了一天睡了一天,自己这边大灯照着,想睡不能睡,想吃吃不饱,心里急得够呛。一见李熏然到下班的点儿了又要走,倒是他先沉不住气了,


       “哎,我说…”


       李熏然拉门的手一动,强按住心中的狂澜,半侧身体转回来,声音里透着倦怠,


       “干嘛?”


       “你就打算这么耗着,不问我点啥?”


       “问你?问你你会说么?”李熏然一脸讥诮。


       “不会。”


       “那不就结了,我还是歇会吧。”说着话又去开门。


       山猫赶紧拦他,


       “你说说你,怎么不知道上进呢?前几天来的小警察,一天到晚问得口干舌燥的,能喝三瓶水,就你这觉悟,怎么混到警察队伍里来的?”


       李熏然走到山猫面前,靠着桌子坐了一个沿,抱着胳膊冲山猫乐,


       “你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就别教我做人了。你说我问出来有什么好处?我一个月基本工资七千,加上杂七杂八的伙食交通补助什么的,八千刚出头。破了案功劳都是上头的,我一分钱不多挣。审出来意味着什么?有线索。然后呢?就是跑腿。还不如不审呢,不够费劲的。你再坚持两天,大后天就把你转缉毒科了,他们可比我们恨你,虽说现在不让刑讯逼供了,但你二进宫了,他们的手段,门清吧?”


       李熏然显然抓住了山猫的软肋,缉毒不比刑警,见面就是人命,就是那种除非一方死绝,要不就算剩一个人都势不两立的血海深仇。山猫明显也想到了这点,收起了刚才的嬉皮笑脸,脸上阴沉沉的。


       李熏然没有乘胜追击,给山猫一个空隙,让他自己个儿琢磨清楚。过了十分钟,山猫开口,想提条件,


       “我要是在这儿撂了,你能保住我吗?”


       李熏然一脸为难的样子,


       “我保不住你,谁都不敢出来拍这个胸脯。你现在难做就难做在你站了两条船,要是出事,两边都不拿你当自己人,落谁手里都得死。”


       杀人诛心,李熏然的话字字如刀,插入他心里。山猫胸膛剧烈地起伏,闭上了眼睛,再睁开之后,直勾勾地盯着李熏然,闷声闷气地开口,


       “要不,你给我指条明路?”


       李熏然瞟了一眼监控,口气还是刚才的漫不经心,


       “很简单啊,要是只剩一条船的话,你怎么站,都是对的。”


       李熏然从审讯室出来以后,明显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有些低血糖,扶了扶墙才站住。小张见他出来连忙去搀,李熏然摆摆手,让他把口供赶紧交给队长。缓了一会儿之后,就听队长召集全体开会。


       李熏然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目前旱水蛭一伙和他们上下家还不知道山猫被抓,可以放他回去,继续交易,等交易时一网打尽。队长适时抛出了自己的疑虑,


       “问题有三点,第一,山猫目前尚未被我方完全控制;第二,山猫被放回去之后能不能获得信任,会不会重新承担交易任务也不得而知;第三,如果控制山猫的话,我们需要派一个干警跟着他,作为我方的接应,对他也有个制约,这个人选派谁?”


       “您说的问题我也想过,不过山猫不是整个毒品链的中心环,就算他死了,换一个人上位,旱水蛭照常运转,不能对贩毒造成毁灭性打击,所以这个险,我们得冒。至于人选么,我去吧。”


       李熏然这句话一落,所有人都惊了。这是要丢命的事,跟卧底不一样,山猫明摆着知道他的身份,要是他临阵倒戈,跟着秃鹰他们杀人灭口,这次行动就是纵虎归山,不仅放了千辛万苦才抓住的毒贩,还折了一个刑警。


       会议室里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在警队上下十几口人的目光中,队长缓缓地开口,带着上位者长久以来的威势,


       “你有多大把握?”


       “三成。”


       “我今晚上上报局里,明天答复你。散会吧。”


       李熏然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把握,连一成都不到。


       李熏然给谭宗明打电话,问他在哪,把衣服还给他。谭宗明说在路上,让他报个地址,自己过去找他。李熏然犹豫了一下,谭宗明精准地捕捉到这阵沉默,开玩笑道,


       “怕请我吃饭啊?”


       “不是,你过来吧,朝阳分局。”李熏然挂掉电话,躺回椅子里,在走之前把该了结的事了结也好,省的心里有挂念。


       李熏然再接到电话,出门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门口,贵气内敛,奢华又不失沉稳,像它的主人。


       谭宗明来的路上设想过,不过在看到一身浅蓝制服的李熏然时,还是难掩嘴角的笑意,雀跃的心情像碳酸饮料里的气泡一样,接二连三地冒出来。刑警,真棒啊。


       李熏然把袋子递到谭宗明手里,认真地说了谢谢,谭总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身体向前倾了倾,把自己凑得更近,


       “不请我吃顿饭吗?”


       “你想吃什么?”


       谭宗明试探着李熏然的喜好,


       “日料?”


       “太贵,吃不起。”


       谭总心上一口老血,跟着我吃饭我还能让你吃不起吗?转念一想是自己逼人家请客,只能把心头血咽回去,重新探路。


       “火锅?”


       李熏然呼吸一滞,周一默死后他就再也没吃过火锅了。


       “不想吃火锅。”


       “那去你家你来做?”


       “我不会做。”


       这话一出,谭宗明不再说话了,拉开车门把袋子放到副驾驶上,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李熏然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句句实话,可句句没有请人吃饭的诚意。李熏然挠挠头,问谭宗明,


       “那…你会做吗?”


       会啊,太会了。李熏然现在就是问谭宗明会不会杀猪他都敢毫不犹豫地说会。谭宗明努力让自己不表现得像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子,把咧到耳根的嘴角往回收了收,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我会。”


       两人正准备走,一辆黑色牧马人驶入院子,快到李熏然跟前才减速,稳稳地停在两人面前。


       凌远关门下车,看看李熏然又去看谭宗明。凌远突然觉得自己脑子有点短路,这张脸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为了接近李熏然刻意整的?昨天晚上接电话的就是他?


       谭宗明和凌远面面相觑,内心也是波涛汹涌山崩地裂无数问号唯物主义价值观就此崩塌,但表面上谁都没露怯。三人沉默了一分钟,李熏然觉得比一个世纪还漫长。


       “你现在有事吗?”凌远调整了一下心态,找回了这次来警局的重点。


       李熏然还没来得及说话,谭宗明先一步开口,


       “我们要去吃饭,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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