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金

【蔺靖】尊前是故乡(八)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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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诉衷肠


       蔺晨在靖王府住了也近一旬,自昨天花酒的宿醉醒了之后,便想着向景琰辞别。他看着坐在案几后批示军情奏报的景琰,告辞的话出口。景琰听了微微一怔,望着蔺晨,手中的狼毫饱蘸墨汁,一滴墨顺着尖儿落到了奏章上,迅速沿着纸的纹理扩散晕开。景琰见状皱了皱眉,将笔搁置在笔架上,起身把奏章放在窗棂下晾着,收拾停当后,拿食指和拇指一下下轻按着太阳穴和眉心,就着这个姿势抬眸看蔺晨,声音稍显疲惫但一丝不错:


       “那今晚在临江阁的高台,我给先生摆送别宴,望先生赏光。”


       蔺晨神色复杂地回望着景琰,半晌终于开口,定定地说了声,


       “好。”



       临江阁高台。明月夜。


       蔺晨去的时候,景琰已经到了,背对着蔺晨站着,未发觉他的到来。蔺晨盯着景琰的背影出神,心下也不知他在金陵高楼的朔风里站了多久,就像亘古屹立的雕像,半天连姿势都未曾变过,长身玉立,挺拔傲岸。


       蔺晨走到他身边,默不作声。良久,景琰看着城中的万家灯火,缓缓开口:


       “世人皆说先生流连风月,喜温香软玉,爱宝刀美酒,曾为花魁一笑一掷千金争缠头,拘泥于小儿女情态。这数月来的相处,我知先生品性霁月高风,胸中有丘壑,内里转乾坤,非池中之物。先生所见所闻之广,所感所察之微,世所罕见。可见坊间传言不可尽信。”


       蔺晨不禁摇了摇头,轻笑道,


       “世人也并非妄言。”


       景琰神色郁结,眉头深锁,声音却是掷地有声的稳当:

       “景琰有一惑,还望先生告知。先生早已过而立之年,为何尚未婚娶?”


       “自己还未定性,何必伤人累己。”蔺晨尝了一口新进的太白醉,神情慵懒,似乎不愿多提旧事。


       景琰目似秋水,终于转头看向蔺晨,语气中尽是柔和与坚定,


       “我倾慕于先生。我知道这话于情于理都不该说的。幼时初读《孙子兵法》,书中说‘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胜可知,不可为。’意思是先要放弃想赢的心,才可能赢。后来我纵横沙场,决胜千里,自负兵法无人匹敌。可这场仗还未披挂上阵我就知道结果了。倾心就是倾心,爱慕就是爱慕,我放弃不了想得到的心。”


       景琰略顿了顿,看向蔺晨的眼睛里都是他的倒影:


       “我遇见先生之前也遇见过许多旁的人,我走上坦途之前也行过暗夜和荆棘,我知道那些好东西都是要代价来换的,我不怕。”


       蔺晨几乎不可闻地低叹一声,开口问景琰。


       “你怎么看待元稹呢?”


       景琰不解蔺晨何意,一时有些困惑,犹疑着开口道:


       “元稹?那个写《莺莺传》的元稹?”


       “正是。”


       “他自己出身不高,入仕后求娶了朝廷显贵韦夏卿之女韦丛,成婚后却未善待于她,七年后韦丛病逝,元稹写诗悼念亡妻,‘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韦丛和他在一起,眉头都未曾舒展,一生穷困苦厄。元稹当时悲痛,发誓终身不续娶。结果才两年,便纳妾,七年后出于仕途考虑,再娶名门之女。可见确实是负心薄幸的宵小之徒,为人不齿。他若是有真心,为何不能是‘取次花丛懒回顾,不缘修道只缘君’呢?”


       “所以,景琰,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我做不到,我现在连‘花丛懒回顾’都做不到,更遑论‘不缘修道只缘君’了。我承认我对你动了心,我承认我喜欢你,但我不确定那个和我生前白首,死后黄土的人就是你。我怕自己像元稹一样,生性风流处处有桃花债,流连花丛而辜负眼前人,我更怕你所托非人,一生错付。”


       景琰不敢看蔺晨,声音嘶哑还带着些颤抖:


        “若是我不介意你逛花楼呢?”


       蔺晨看到了景琰几乎找不回自己声音的慌乱,心下不忍,努力平复了几次呼吸,尽量让语气温和又缓慢:


       “景琰,最好的感情,是势均力敌你情我愿。就拿逛花楼来说,如果是你的容忍退让,委屈求全,那么时间一久,我必定内疚自责,为了弥补对你的亏欠而放弃继续风流快活。你没了你宁折不弯的秉性,没了你的一身风骨,我没了我的放荡不羁,没了我的自在洒脱,两个捆绑在一起的行尸走肉,是你要的么?”


       景琰双目紧闭,摇了摇头,神色决然又哀婉,转头避开了蔺晨的目光,不愿被他看到自己通红的双眼。


       蔺晨见此眼角也渐渐有了水汽,但最后还是逼着自己下定决心,快刀斩乱麻,一狠心继续道:


       “所以,景琰,你我二人——”


       “等一下。”景琰堪堪出声斩断蔺晨的话头,“蔺晨,你喝花酒输了,欠我一件事,你记得吗?”


       “当然记得,你现在想好了么?”


       “我想好了,那就是,我求你,你接下来要说的话,别出口。”


        景琰说完最后一个字,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冰凉的地上,可是一分都缓解不了心里灼烧般的伤痛。


       蔺晨不知道他把景琰逼到了这个份上,心里狠狠鞭笞了自己一万遍,他无法原谅自己。景琰一身炙热明亮,无惧于将自己剖开给别人看,因为内里涌动的自是一片赤诚,自己居然把他逼到如此地步。


       蔺晨走过去,把景琰拉到怀里,用力地抱着他,好像要把景琰揉到自己的骨血里。



       夜半。景琰盖着蔺晨的披风,靠着蔺晨坐在临江阁的台阶上,远处依稀传来画舫上婉转清丽的昆曲,隔得太远听不清楚,隐隐约约听到了两句唱词:


       谢君不与共此生,得以保全琉璃梦。


       景琰看着旁边闭目安睡的蔺晨,慢慢地站起身来,把披风抖落好,盖在了蔺晨身上,掖了掖边角,将他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趁着系带子的动作弯下腰,俯身在蔺晨耳边轻声耳语道:


       “可是我一点都不后悔认识你。”



       次日辰时,列战英候于金陵城门外,远远地看着蔺晨过来后,一拱手施礼,向着蔺晨道:


       “蔺先生,我家王爷让我来送送您。”


       蔺晨朝着战英还礼后,忍不住朝左右四周瞧了瞧,确实只看到战英一个人,便道:


       “景琰…他让你给我带什么话了么?”


       战英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没有。”


       蔺晨苦笑,果然是他的性子,昨夜已耗尽了他所有的心气与自尊,此刻的景琰,半分软弱也不会给他看到,半个字也不会说给他听了。

       也好。


       蔺晨翻身上马,鞭子破空而出,甩出一道凌厉的声音。战英在原地,看着那人策马扬鞭,逐渐远去,终于等到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才回身走向一间茶楼。


       茶馆二楼,坐着头戴斗笠,前面垂着一层薄面纱的景琰,战英在他面前站定,回禀道:


       “王爷,按您吩咐,人已经送走了。”


       景琰看着手里的细瓷青花茶杯出神,半晌,怔怔地回了一个字:


       “好。”



       回城的路上,战英心里有一万个疑问,终究还是憋不住问出了口:


       “王爷,您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见蔺先生一面?”


       景琰语气淡然,不答反问:


       “战英啊,你从小有没有想要又得不到的东西?”


       一说起这个战英的兴致便高了,一咧嘴:


       “那多了去了,小时候城南霍师傅家糖人做的孙悟空,我爹老不给我买。等大一点的时候,就想要隔壁张家姑娘绣的剑穗,可人家总也不给。嘿嘿。”


       景琰也被他感染,露出了笑意,看向身边的少年,眼神认真又笃定,接下来他要说的话,盼这少年能听清,望他能懂,希望他能做到自己拼尽全力也无能为力的事。景琰的话一字一句落入战英耳中,甚是清晰:


       “战英,我教你个诀窍吧,喜欢又得不到的东西,千万别看第二眼。”




       可是我一点都不后悔认识你。




       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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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想让他们在一起,我也想( ̄^ ̄)ゞ


别急,慢慢来,你们想要的都会有的。


相信我。




我把自己放在他们的位置反复衡量,要不要告白,要不要在一起。


人物是有灵魂的,他们作了自己的决定。


景琰对感情向来不闪躲,我喜欢你就是喜欢,我不违背自己的心。


蔺晨也是。我只是现在不确定你是那个唯一对的人,只是不确定是你,不是确定不是你。


至于景琰为什么喜欢蔺晨,我后知后觉,像郭襄和杨过。


像微博里琦殿说的那样,


郭襄当初十五六岁的少女,若是被一个这样的人带着,大场面大冒险烈火烟花宝刀美酒地经历一次,猛地感受了全部憧憬过的英雄梦想和温柔目光,这辈子也真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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