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赵ABO】嗲精统治世界（十五）
15 谢谢你帮我做PPT
赵启平过生日一反常态地没有开party，推了一堆约，要和谭宗明在家单独过。一下班谭宗明就在门口等着，西装革履，玉树临风，举止言谈还绅士得一塌糊涂，羡煞医院那帮二十多岁的小护士。
赵启平还没来得及换白大褂，就看谭宗明两手拎着满满的袋子走了进来。
“不是说回家过生日吗？”
“这是给你同事的。”
谭宗明说完就去护士站把甜点和红包交给了护士长，护士长是个三十多岁的热心妇女，拉着谭宗明的手不撒开，
“哟，你看你，真见外，都是同事还让你这么破费。”
谭宗明试图抽回手，
“应该的应该的。”
护士长一拍自己胸脯，朗声道，
“你放心，以后我坚定革命立场了，大姐会帮你的。”
话音未落，就听见啪地一下病历本被拍在桌案上的声音，是韦天舒。
“张姐你可得离小赵远点，我这一身伤就是被他打的，这儿，”韦天舒指指自己前额，扬起下颌，“这儿，”又撸起袖子和裤管，“还有这儿，现在走路还不利索呢。”
“准是你先惹谭总不高兴……”张姐默默把红包揣到兜里。
谭宗明趁机收回手，揽着韦天舒的肩往阳台走，边走边掏出来个红包拍在韦天舒身上。
“给韦大夫赔礼道歉的。”
韦天舒撑开信封口看了一眼，不由地吹了个口哨，坏笑着打量谭宗明，
“这是我亲哥们儿，得加钱。”
谭宗明偏头看向窗外，上下搜罗了搜罗，把剩下的红包都交给这个土匪，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韦天舒一手抖落着红包往另一只手上拍，
“真没了？”
谭宗明抱着胳膊，逆着韦天舒的目光看回去，
“没了。”
韦天舒心满意足，哼着歌走了。路过赵启平的办公室还不忘把红包分他一半，
“喏，拿着。”
赵启平捧着这三个红包哭笑不得，看着韦天舒献宝似的神情不太忍心告诉他真相。
家里成沓成沓的崭新人民币我都没动过，这个谭宗明专门包来哄你们的，我怎么好意思抢。
韦天舒像只把准备过冬的栗子全端到他面前邀功请赏的小松鼠，赵启平非常感动，心软下来，决定还是不刺激他了，毕竟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新仇旧恨好不容易才平息，先过两天清净日子吧。
赵启平拉开抽屉，顺手把红包搁进去，惋惜地拍了拍韦天舒的肩。
一路上谭宗明都显得兴致高昂，好像今天过生日的其实是他。赵启平回家以后才知道，医院里的准备不过是九牛一毛。
今天刚空运到上海的荷兰郁金香，醒好的波尔多红酒，满满当当一大桌子菜，全是谭宗明自己做的。赵启平有些手足无措，他以为不过是一个普通平淡的生日，没想到谭宗明这么上心。
谭宗明把蛋糕盒子上的缎带解开，在一堆花花绿绿的蜡烛里挑出数字“2”和“9”插上，再点燃，烛火跃动，如精灵般跳脱可爱。谭宗明正了正赵启平头上的生日皇冠，不由自主地顺带吻了吻他的前额，
“许个愿吧。”
赵启平双手合十，抵着鼻尖，闭上了眼睛。
过了三分钟，赵启平还没睁开眼，谭宗明食指中指交叠，敲了一下赵启平的脑门，
“你有多少愿啊？咱能分期许么？蜡烛都化了。”
“别干扰我脑电波，我给老天爷发电报呢。”
谭宗明乐了，
“我有他微信号，你呆会儿给他发语音，还快点。”
谭宗明看着烛光中的赵启平，长长的睫毛在他脸上落下羽翼般的剪影，整个人线条都柔和下来，发散着一圈橘黄色的光晕，好看到不真实。见赵启平睁开眼，谭宗明举杯，
“祝你愿望成真。”
那句「有没有什么愿望我能帮老天爷分担点？」终究被谭宗明咽回了肚子里。要是换一个伶俐会来事儿的omega，刚才许愿都会念出来一两条，毕竟没有放着现成的财神爷不拜的道理。
但赵启平没有，也许是太过机敏，也许是不想亏欠谭宗明。不过既然没有，谭宗明也不必多此一问。大家都是聪明人，对方不想回答的问题，就不要问出口。
赵启平举杯与谭宗明相碰，微笑道，
“谢谢。”
这顿饭吃得很愉悦，轻松自在，气氛好得不像话，赵启平也多喝了几杯。吃完饭谭宗明照例打开电视看一天的财经新闻，赵启平枕着他的膝盖望着他。谭宗明明知道赵启平这是喝多了愣神，可是还是不自控地心跳加速。
谭宗明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掩饰住自己上下滚动的喉结，
“你要不要回去睡？”
赵启平头摇得像拨浪鼓，那双眼睛水光盈润，醉意朦胧，眸色似无尽暗夜，眼波如银河，日月为之失色。赵启平盯着谭宗明的眼睛，粲然一笑，
“谢谢你。”
这是今天晚上赵启平第二次说谢谢了，谭宗明想知道为何。他放下遥控，一瞬不瞬地回望着赵启平，
“谢我什么？”
赵启平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眼中比刚才多了几分清明，神色认真道，
“谢谢你帮我做PPT。”
谭宗明眸中跃动的火苗一下被浇熄，脸色冷下来。
赵启平思考的这半分钟，谭宗明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答案，他打死也没想到会是这个。他为赵启平从空调机上跳下来摔断过腿，赌场打掩护拦住洪水猛兽让赵启平先跑，被韦天舒打得鼻青脸肿，赛道上怕赵启平输毫不犹豫地和叶棠换了位置……这么多事，赵启平要郑重其事多次感谢他的，居然是他给他做了PPT。
说白了就是自己只满足了人家的需求，而没有走进赵启平的内心。谭宗明回首往事历历在目，但让赵启平从中抓取最难忘、最感谢他的一个点，就是PPT。
两人这种不同步，是因为谭宗明动了真心，赵启平的超我被他的行为所感动，本我却没有爱上他。
商场上战无不胜的谭宗明，头一次觉得输了，一败涂地。谭宗明忽然有些头疼，头皮像被强行箍在头骨外，紧绷着疼，耳朵里嗡嗡作响，
谢谢你帮我做PPT。
PPT。
P、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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