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金

【谭赵ABO】嗲精统治世界(十)

10 大丈夫能屈能伸,能打人就能挨打


谭宗明睡不着了,索性披了外套出门。别墅区楼与楼间距大,中间都覆盖着草坪。昏暗的月色中,高大的樟柏投下浓重的阴影,谭宗明沿着石子路踱着,缓缓呼出胸中一团浊气。

谭宗明有些烦躁,摸了摸兜翻出来一盒烟,可没有火。外套是随手拿的,他现在也懒得回去取。谭宗明把烟揉成一团,又揣回兜里。

“要火吗?”

一个阴影罩在了谭宗明头顶,谭宗明应声抬头,看到叶棠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他面前。叶棠还穿着睡衣,手里把玩着钢制打火机,打着,盖灭,再打着,再弄灭。

谭宗明掏出烟盒,抖落出来一根,磕了磕。叶棠半蹲下,一手挡着风一手替谭宗明点着。谭宗明眯起狭长的眸子,看向左棠,

“你怎么在这儿?”

叶棠回头瞥了一眼左扬的别墅,

“刚才在窗户边看见你了,就下来了。”

他倒是一点也不避讳,谭宗明心想。

当初和发小把房子买到了一起,没想到会有今天。谭宗明沉默地抽完烟,起身回家。叶棠隔着几米跟在他身后。

“你不高兴。”叶棠开口。不是询问,是肯定句。谭宗明不置可否,继续向前走。

“因为那个omega。”叶棠继续道。

“你到了,回去吧。”路过左扬的别墅时,谭宗明扬了扬下巴,算作告别,没打算多停留。

身后忽然响起了叶棠的笑声,在漆黑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突兀。

“那种万花拂身过,誓死不回头的嗲精你搞不定的,谭宗明,你醒醒吧。”

谭宗明眼角的笑意渐深,冷笑着回头,

“我说要做的事,有哪件是没做到的?”

叶棠毫不留情面地笑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啊。”


凌晨三点,谭宗明坐在车里,毫无睡意。本来想开车出来兜兜风的,现在彻底清醒了。谭宗明翻了翻通讯录,拨出去一个号码。

“你家住哪儿?”

电话那头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

“你、你谁啊?”

“我谭宗明。”

“我日,大半夜的你折腾我干嘛?”韦天舒的怒气隔着电话喷了谭宗明一脸。

“聊聊。”谭宗明云淡风轻,不急不躁,反正睡不着。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韦天舒直接挂断,电话那边传来嘟嘟的忙音。


早上七点半,城市渐渐苏醒。小区里行人匆匆忙忙,有的手里拎着热腾腾的早餐小跑着,有的怀抱着一摞文件,都开始了新一天的征程。韦天舒刚下楼就被人一把拽到车里。上车、关门、落锁一气呵成,迅速得像排练过千百遍。

“你有完没完,我赶着上班呢。”韦天舒不甘心地拉了拉门把手,果然没推开。

“我跟你们院长请假了,你今天跟我走。”谭宗明早有准备。

“去哪儿?”韦天舒自知无望,认命地系上了安全带。

“玩。”


车停到搏击俱乐部门口时,韦天舒嘴角抽动了一下,一副我早知道的鄙夷。谭宗明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替韦天舒开门,韦天舒扯着安全带不下车。

“我不会拳击。”

“那更好。”谭宗明没有动,依旧维持着「请」的姿势。

“咱能不能换个地儿玩?”韦天舒知道进去准没好下场,在车里垂死挣扎。

“行。”谭宗明出人意料地没有推三阻四,砰地一下关上韦天舒的门,走到驾驶室再次发动车。

韦天舒脑中警铃大作,直接亮起红灯,直觉告诉他,反常必有妖。他一把按住谭宗明松手刹的右手,

“去哪儿?”

谭宗明眨眨眼,浮现出一丝笑意,

“射击场。”

韦天舒这辈子动作都没有这么快过。他一把将手刹扳回驻车挡,弹开安全带飞速跳下车,站在搏击俱乐部门口冲谭宗明笑得谄媚,

“我早就想学拳击了。”


拳击台上,全副武装的韦天舒看着对面只戴了个拳套的谭宗明,

“你不穿护具?”

“用不着。”谭宗明咬好护齿套,举手示意裁判。

哨响,比赛开始。韦天舒没有练过,不敢妄动,以守为主。谭宗明原地跳了两步,一个右勾拳挥出。韦天舒矮身避过,左拳直取谭宗明下颌,谭宗明微微一偏,拳风擦耳而过。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谁也没占到上风。

韦天舒观察了几个回合,发现谭宗明也不是行家,紧绷的弦渐渐松了下来。没练过还敢不戴护具?疯了?

谭宗明靠着台上的柱子,偏头吐出一口血沫,拿起矿泉水漱了漱口,吐掉。他打韦天舒一顿也好,技不如人被人打了一顿也罢,都无妨。只要痛快地干一架,身上火辣辣地疼一回,胸中这团火、堵着的这口气,也就消了吧。

中场休息之后,二人再次上阵。韦天舒再无顾忌,拳拳到肉,招招直逼要害,攻谭宗明之不得不防。谭宗明也不留余地,之前学过的招数动作全往韦天舒身上招呼,下手就是全力。直到最后两个人都体力不支,气喘吁吁地瘫倒在拳击台上。


中午十二点,骨科。

赵启平冷着脸给一身青紫的韦天舒上药,韦天舒疼得嗷嗷乱叫。

“哎哟,嘶,你轻点行不行?对待阶级敌人呢?”

“你和他打什么架?你们俩多大了?”赵启平语气不善,可手上动作到底是缓和了。

“再说一遍,不是打架,是拳击。而且我,英俊潇洒,相貌堂堂,因为你被打成这个熊样了,你说怎么办吧。”韦天舒忿忿地拍着桌子。

“碰瓷是不是?”赵启平放下棉签,等着韦天舒的下文。

“是你说的,谭宗明绅士优雅又大气,干不出来把我扔黄浦江这么简单、粗暴、不体面的事。可是现在呢,你瞅瞅,”韦天舒说着把高肿的颧骨凑到赵启平眼前,“你说说!全世界还有没有比直接把人打一顿更简单、粗暴、不体面的事?”

赵启平不说话了,要不是亲眼看见韦天舒这一身伤,他是打死不信谭宗明打架会亲自下场的。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径,完全不是谭宗明的作风啊。谭宗明有一万种办法不着痕迹地打击报复,为什么偏偏选了成本最高、风险最大、收效最微的一种?

韦天舒疼得呲牙咧嘴,继续控诉谭宗明,

“这孙子,打架下死手。”

赵启平从柜子里拿了瓶红花油,倒了一点在手上,

“那你打他了吗?”

“废话,光挨打不还手,你当我是大清国啊?”

赵启平用了点劲,拣韦天舒背上的伤患处推拿,一点点把淤血揉开,

“哪能呢,您这么硬气,肯定得是八国联军呐。行了行了,洋大人,您别嚎了。谭宗明伤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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