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金

【谭赵ABO】嗲精统治世界（五）

生日快乐。恭祝你福寿与天齐，庆贺你生辰快乐。

五 没病吧？没病走两步

赵启平笑笑，不置可否。

这个笑在梦里纠缠了谭宗明一夜，沉睡中感觉他呼吸贴在胸口，半梦半醒时他鼻息似乎在耳侧，如抓似挠。谭宗明试图把自己从梦中唤醒，心口却被压得死死的，越挣扎眼皮越沉重。他索性放弃，任自己沉溺。

天色大亮的时候，谭宗明像纸片一样贴在床上，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发直地盯着天花板。

他梦到赵启平穿着一身白衣，在迷雾森林里笑，各式各样的笑，笑得媚，笑得爽朗，笑得礼貌得体，笑中带泪。笑脸和笑声山呼海啸般从四面八方飘来，几乎淹没了他。他伸手，碰到赵启平身影，那个影子就一点点变透明，渐渐碎成白色粉末。无数粉末应风而起，渐渐聚拢，幻化成一匹胜雪的白马。

谭宗明被吸引，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白马，手还未触及，白马突然长嘶一声，前蹄腾起。日光从乌云中劈出一道金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白马奋起一跃，向着日光猛然冲去。

白马踏入太阳之际，冲他回头一笑，笑得浑不在意。要说马脸上出现这种神情，可能稍显怪异，但如果有一个词能形容这个表情的话，谭宗明觉得只能是浑不在意。白马转瞬消失于天际，之后乌云合拢，金光消散，开始落大雨。

从梦中醒来后，谭宗明缓了会儿神，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他随手翻了翻手机，有左扬两条微信消息，都是道歉。谭宗明大概回复了一下，便把手机搁在了一旁。

过了一会儿，谭宗明想了想，又拿起了手机，打开了周公解梦。

谭宗明这一天都心不在焉，脑子里都是白马周公赵启平，下班之后直接在医院大门口堵着，逮到人单刀直入：

“启平，我想和你保持长期稳定的关系，你看你有什么条件？”

赵启平摸了摸鼻子，玩味地看着他：

“谭总这是和我签合同来了？”

谭宗明深吸一口气，稳了稳神：

“是，尽管提。”

赵启平直视着谭宗明的眼睛，望不见底的深邃，半晌，退一步笑笑说：

“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算了吧。”

谭宗明的人生里，从来没有退这个动词。赵启平这句话更是激发了他的征服欲，他想赌上一把：

“那我来开条件，你听成不成。你依旧自由，和谁出去都可以，只要晚上回来；如果你找到真爱，随时收拾东西走人，我绝不拦着。你看怎么样？”

赵启平一歪脑袋想了想，眨了眨眼睛，语气是说不出的轻快俏皮：

“行，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赵启平就这样搬到了谭宗明位于三环边的别墅里。他倒不是被谭宗明优厚的条件所打动，谭宗明说的话他不太信。权利和义务是对等的，天下哪那么多便宜。不过赵启平也不急，他要是想走，怕是没人拦得住。

赵启平和谭宗明签订了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平共处。

赵启平有自己的房间。第一条的意思就是两个人没事的时候各自睡各自的，平时当对方是合租室友，互相尊重对方的生活习惯和私人空间。合约是赵启平订的，谭宗明觉得自己就是被列强拿洋枪洋炮逼着签订了丧权辱国不平等条约。

签字的时候，就薄薄的一张纸，谭宗明翻来覆去看了半天。赵启平翘着腿坐在沙发上，还是笑眯眯的，

“千万别勉强。”

谭宗明闻言大笔一挥签了名。和把持了十年上海经济命脉的人谈条约，赵启平还是太过年轻。

第三天谭宗明就犯戒律了，喝多了回来哐哐砸赵启平的门。赵启平正做PPT，忙得心烦意乱，一开门谭宗明就倒他身上了，沉得要死，扶也扶不起来。赵启平咬着牙撑着谭宗明不滑到地上，

“哎！你讹人是不是？赶紧给我起来。”

谭宗明勉强站好。赵启平轻轻拍了拍谭宗明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试图让谭宗明聚焦，

“你没病吧？”

谭宗明立马摇了摇头。赵启平趁此机会一把将谭宗明推出门外，顺着谭宗明房门的方向指了指，

“没病走两步。”

谭宗明笑得眼角的褶子都堆起来，难得的听话，乖乖回了房。赵启平望着谭宗明的背影松了一口气，继续坐在电脑前和PPT苦战。

赵启平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地，突然感觉旁边的床往下一沉，接着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谭宗明一条手臂搭上赵启平腰侧，向自己怀里拢了拢，

“睡吧。”

赵启平睡得正沉，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翻了个身，抱住了谭宗明。

赵启平早上起来脸都黑了，吃早饭的时候都没拿正眼瞧谭宗明。谭宗明觉得赵启平可爱到不行，不就抱着睡了一晚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更过分的事都做过了。

谭宗明伸手去拿赵启平餐盘里的牛角面包，赵启平把盘子往后一拉，

“嘿！你有没有点自觉性，昨天违反条约就算了，今天还抢我面包？”

谭宗明收回手，去冰箱里取了盒牛奶，

“违反哪条了？”

“第一条。你昨天在我房间里睡的。”

“你同意了。”

赵启平想不起来自己同没同意，不过就早上醒来的姿势而言，确实是自己赖着谭宗明多一点。

赵启平又转念一想，谭宗明破了规矩还顺带把锅完美地扣在了自己身上，不愧是奸商。要不是他喝大了昨天晚上先过来，自己能犯这种错误吗？

赵启平看到谭宗明眼睛里的狡黠一闪而逝，心下了然。谭宗明昨天根本没喝多。他见识过谭宗明的酒量，虽说不是千杯不醉，但在应酬里想把谭宗明灌趴下，只有一种可能——他自己想醉。

赵启平这个人，向来是遇强则愈强，谭宗明这条老狐狸成功激起了他的胜负欲。之前一路高歌猛进统治世界的赵启平，很想知道这局究竟鹿死谁手。

赵启平站起身收拾餐桌，不忘敲打敲打胜之不武的谭总，

“生意人最重要的就是诚信，谭总最好能少些套路，多些真诚。”

谭宗明依旧是看不出一丝破绽的笑意，

“我虚心接受。”

赵启平盯着谭宗明的眼睛，深海一样波澜不惊的眸子里除了笑意和愉悦，还写着八个大字：

虚心接受，死都不改。